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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成了宠后,众人忙不迭地巴结起来。陆美人等本来就跟她关系不错,如今连赵充仪等人也来奉承她了——这群见风使舵的家伙,宫里的风向哪处吹,她们的头就往哪儿转。傅婕妤更与别个不同,为着上次暗算过皇后的事,她心怀鬼胎,生怕江莫忧发觉,待她更比旁人亲热。好在江莫忧虽然觉得她的态度有些不自然,却也没有往深处想。
三五日后,江莫忧便觉得不耐烦起来,这些奉承话听一遍两遍的还好,听多了只觉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,再则也没个新意,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,听多了不但腻味,简直让人吃不下饭——江莫忧的身材已经保持得很好了,没有再减下去的必要,纸片人未免太恐怖了,瘦而不柴才是她的理想标准。
因此江莫忧便找了托辞,说自己身上恹恹的不舒服,请众位姐妹不必过多踏足,众人倒也识趣,讪讪地不肯再来。江莫忧便觉得清净好些。
她唯一没有拒之门外的只有一位客人,那就是成柔。一来,这位的身份与众不同,她不敢得罪;二来,这位公主也的确比那些人有意思。
像每一位娇养长大的公主一样,成柔有些骄纵任性的脾气,人是不怎么坏。她爱玩,爱笑,爱闹,尤其爱乔装改扮地捉弄人,江莫忧算是误打误撞地投了她的缘,这位小姑子对假嫂嫂一见如故,隔三差五地便来找她,拉着她一起胡闹。江莫忧很欣赏她爽直的脾气,拿出难得的耐心同她周旋,这样更赢得了她的喜爱。
玉凰宫这边风光无限,良宸殿却是冷冷清清。苏无衣平白无故地遭了罪,虽然生活上并没受到苛待——众人皆知她有一个好娘家,成桓也没有下令减低她的分例——依旧锦衣玉食,可她是享惯了热闹的人,如今叫她幽居在这深宫里,如何忍耐得住。
在苏无衣心目中,她天生就该受到众人的瞩目与景仰,要不是制度不允许,她还巴不得做女皇呢,如今只好退而求其次,勉强做个皇太后好了(平心而言,她与江莫忧在某种程度上颇为相似,不同的是江莫忧比较富于幻想,而苏无衣更有实干精神)。
因此自打一进宫里,苏无衣就处处与皇后作梗,只怪她晚生了几年,没能先一步嫁给成桓,好在今后还有的是机会。皇后被她气了几年,好容易栽在一块糕上,眼看就要腾出位子,偏偏来了个劳什子神医,好死不死地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——每次一想到这个,苏无衣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活转来的皇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不但性子狡猾,手段也变得厉害,连成桓也偏帮着她,害得她落到如今这步田地,她若有机会出去,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毒妇,定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。
苏无衣正想得出神,彩椒悄悄进来,在她耳边汇报了些消息。苏无衣一听便咬紧牙齿:“这个贱人,夜夜狐媚皇上去她宫里不说,如今连太后和公主都被她哄得团团转,她还真是厉害!”
彩椒道:“可恨娘娘现在不得出去,也只好由着她得意。”苏无衣如今的脾气比从前更坏上十分,彩椒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,免得触怒了她。
“她得意不了多久了,”苏无衣冷笑道,“我让你派人给家里送信,你都通知到了吧?”
彩椒点了点头,“娘娘身处困境之中,苏大人一定不会不管的。听闻二公子不日就将回京,到时入宫面圣,娘娘的出头之日也就到了。”
苏无衣叹了一口气,“到底是二哥疼我,哪像大哥,性子懦弱得厉害,虽然人在京里,却半句话也不肯为我说。”
苏无衣素性有护短的毛病,家人也只能自己指责,不许旁人出言不逊,彩椒深知她的脾气,便反过来为那位大公子说话:“大少爷也是为了苏家考虑,稳妥起见,不便在皇上气头上进言。如今事情过了这么久,皇上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,想必肯听他们的话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苏无衣默然道,一想到江莫忧,她的面容又变得狰狞起来,“都怪那个贱人,费尽心机地陷害本宫,害得本宫落到如此地步。”
彩椒望着她额上的青筋,心惊胆战地道:“其实娘娘,有一点您不觉得很奇怪吗?听陈院判的意思,娘娘似乎是服用了一些药物,可是那一阵子娘娘并没有大肆进补,除了……”她沉下声去,“除了皇上日日送来的一盅补汤。”
苏无衣的身子簌簌抖起来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此事本来就是皇上设计好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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